她也不敢得罪姚貝坤,所以什麼時候自然就多順著他一些。
車內突然陷入了沉默,阿麗本來整個人就不舒服,也就歪歪倒倒的靠在座椅上,一言不發。
車子到達目的地,阿麗下車。
她對著姚貝坤恭敬道,「坤爺,謝謝你,請慢走。」
「阿麗。」
「嗯?」
「你今晚是不是有點埋怨我。」姚貝坤突然問道。
阿麗連忙搖頭,「沒有。」
「阿麗。」姚貝坤臉色有些冷。
「坤爺,我真的不敢埋怨你。你是老闆,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的。」
「所以我讓你做什麼都行?」
阿麗點頭。
姚貝坤臉色似乎又冷了些。
阿麗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,她只能笑著再次說道,「坤爺慢走。」
「阿麗,我怎麼覺得你在我面前越來越假了。」姚貝坤一字一句。
阿麗咬著唇,她們作為妓女的,什麼時候真心過?!
此刻,連笑容都是違心的。
「Rose以後你多照顧點她,她對我而言有用。」姚貝坤丟下一句話,就吩咐著司機準備離開。
「坤爺。」阿麗突然叫住他。
姚貝坤讓司機停下來。
「坤爺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,Rose是你的女人?」
姚貝坤眉頭緊皺,沒有說話。
「好,我知道坤爺的意思了,以後我會對Rose再好點,甚至於以後我會多聽聽她的。」
姚貝坤總覺得阿麗此刻的笑容都是諷刺的。他冷聲問道,「你是在不開心?」
「沒有。」阿麗依然笑著。
「阿麗,我不喜歡看你這麼言不由衷的樣子。」
「坤爺你誤會了,我只是在確定Rose的地位,以後阿麗也知道該怎麼做。」阿麗笑著說道。
姚貝坤狠狠的看了阿麗一眼,「別讓我厭煩你。」
說完,就讓司機開著車離開了。
阿麗看著姚貝坤的背影。
別讓我厭煩你?!
早晚會被厭煩的。
畢竟她和Rose兩個人的關係好不了,就算她現在開始盡量的讓著Rose,盡量的討好她,也不一定能夠得到Rose的好好對待,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在姚貝坤面前說盡她的壞話,然後姚貝坤早晚就會厭煩她。
她深呼吸一口氣,讓自己別想太多。
走一天是一天。
實在走不下去了,再想其他出路吧。
反正當妓女,哪裡都可以。
錢少點而已。
多出賣點*而已。
她轉身回去,回到自己的小房間,躺在床上,還是覺得昏天暗地。
莫名的就是睡不著了,她看了看時間,現在都凌晨了,不應該打擾妹妹睡覺的,但此刻,莫名就特別特別的想要給妹妹打電話,很多時候在自己心寒心冷的時候,聽聽妹妹的聲音就好。
她拿起電話撥打。
那邊好久才接通,「姐。」
「打擾到你了嗎?小乖。」
「嗯,我已經睡了。」
「小乖,姐今天心情不太好,想和你聊聊天。」
「姐你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,就是一點小事兒。」
「哦。」那邊沉默了一秒,聲音壓得很低,「姐,我明天還有一趟專業課,現在同學們都睡了,我怕打擾到她們,要不我們明天再說好嗎?」
阿麗頓了頓,「嗯,好。」
掛斷電話。
阿麗看著手機,是自己錯覺嗎?沒感覺到妹妹像以前那麼粘著她了。
大概是,長大了吧。
她笑了笑,讓自己別再多想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晚上晚點二更,么么噠。 夜晚很深了。
武大真沒想過阿彪會喝成這樣。
今晚上大家是喝得比較多。
她剛從監獄出來,姚貝坤那小子似乎也來了興緻,一直纏著她喝個不停。
她喝了很多,和姚貝坤喝了很多,她實在沒有注意到,阿彪怎麼把自己給喝醉了。當回神過來時,阿彪已經現場直播了好幾次了。
到了凌晨,她實在受不了了,說散了。
她覺得再這樣喝下去,估計阿彪會把自己喝死在這裡。
姚貝坤看了看時間,也沒有再死纏爛打,三個人一起走出去。
「師父,麻煩你送阿彪回去,我晚上還有事兒。」姚貝坤說得很故意。
武大皺眉,「他自己不能回去?」
「你覺得他這樣了,可以回去?」姚貝坤指了指她身上如爛泥一般靠著的阿彪。
武大心情有些不爽。
姚貝坤用眼神示意身後,「今晚我有約了。」
武大眼眸一轉,看著一個女人有些微醉的靠在大門邊的牆壁上,似乎是很努力地再讓自己清醒,她動作很慢,很輕,頭垂得很低,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。
「所以,麻煩了師父。」姚貝坤笑得很邪惡。
武大不喜歡和人計較,而且她性格天生爽直,也沒多說,扶著阿彪就往小車內走去。
姚貝坤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,嘀咕道,「阿彪,哥們能幫的就到這裡了,後面怎麼樣,看你自己造化了。」
他都沒有告訴他們,當時在包房喝酒的時候,他偷偷給阿彪換了度數最高的酒,阿彪一向不會推脫,知道自己酒精度數高也不會拒絕,也不會懷疑什麼。他捉摸著,今晚不把阿彪給弄醉,兩個人永遠都親近不了。
嘴角一笑,轉身走向那個儘管很努力讓自己走之路還是歪歪倒倒的女人。
小車內。
武大一直靠在車窗上,沒有看那個醉得不清的男人,眼眸就一直看著此刻儘管已經凌晨也依然繁花似錦的上海夜色,看著熟悉的一幕一幕,她偶爾也會有些感嘆。
她只坐了半年的牢。
2年的牢,就坐了半年。
在監獄中,莫名其妙就收到消息說有人預謀越獄,獄警查獲,然後功勞記在了她的身上。莫名其妙的又收到信息說有人要做恐怖襲擊,在街頭埋了炸藥,警方出動剿滅,功勞再次記在她的身上。
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,到最後,她不停的減刑減刑減刑,半年時間就出來了。
她其實知道是有人在幫她。
以現在高嵩在基地的地位,想要保一個人絕對不難。
而這樣的安排,她知道是老大在做。
老大總是這般對他們,默默的,給他們最好的歸屬。
她走出監獄,來接她的是阿彪。
她知道老大做了手術一切平安,她以為老大會親自來,不是失落什麼,他們的人生本來就很坦然,不會因為細小的事情而觸動感情,她只是有些詫異,為什麼會是阿彪一個人來。
而阿彪來了之後,就直接帶她到了浩瀚之巔。
然後,就喝酒。
她印象中阿彪的酒量應該是很好的。
「我想吐。」身邊,突然響起阿彪難受的聲音,也同時讓她拉回了現實
她轉頭看著阿彪,招呼著司機,「停車。」
車子剛停下,阿彪就拉開車門,蹲在地上,吐了出來。
聲音聽上去,有些撕心裂肺。
武大找了一瓶礦泉水,抽了兩張紙巾下去,遞給阿彪。
阿彪看著面前的東西,默默的接過。
他喝了兩大口礦泉水,漱口,然後用紙巾狠狠的擦拭著嘴角,「武大,讓你見笑了。」
武大笑了一下,不在意的說著,「沒什麼,我見過很多男人喝醉。」
比如以前路遠也經常喝醉。
莫梳呢、溫特森呢,酒量都不如她。
男人喝醉了,總是比較粗狂的,而且有些不修邊幅,她在男人堆裡面生活,習以為常。
「好點了就上車,我送你回去。」
阿彪默默的坐上小車。
武大也回到車內。
車子一直都安靜到仿若要窒息一般。
阿彪這次吐了之後,似乎要清醒些了,突然腦海裡面就想起剛剛離開的時候,姚貝困在他耳邊說的話,說讓他好好把握機會。
今晚上自己被喝醉了,他剛開始也沒想這麼多。
現在大概是懂了,坤爺在故意讓他醉。
都說酒後亂性。
他抬頭偷偷的看著側面的武大。
武大長得不漂亮,甚至不太女人,身高和他差不多,只是沒有他這麼壯。穿的衣服也比較中性化,說話做事兒都跟一個男孩兒差不多,卻就是因為這份率真,讓他真的動心了。
他從很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瀟爺了,一心就想要幫著瀟爺管理好場子,對其他事情半點興趣都沒有,到後來有一天姚貝坤突然問他都沒有生理需求時,他才想起,這麼多年,他還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上上過床,大家稱作這樣的男人叫「處男」。
一把歲數了還是處男,說出來,其實是很丟人的。
也不是身體沒有反應,但就是真的從未想過要和女人上床。
偶爾早上起來會發現內褲濕潤,能夠想到的就是清洗乾淨,從未想過要任何人來幫忙解決。
他想他大概真的和很多男人不一樣。
也不知道從多久開始,他看著武大會怦然心動,是在打拳的時候,看著她肆意的汗水,還是在偶爾一個不輕易間看到她突然淺淺一笑的模樣,他開始有了,正常男人的反應。
開始想要靠近女人,靠近武大。
「你好點了?」武大突然轉頭,看著阿彪。
阿彪一怔,連忙收回視線。
「嗯。」阿麗應了一聲。
2021 年 1 月 17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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